[钻石王牌/御泽]《传声筒》
迟到的七夕贺文
踏出有空调的监督办公室,感受迎面而来的热度,御幸拉扯领口试图搧出一点微风。今年的夏天真的太热了,就算是习惯与太阳相处的运动系少年还是有不少人为此中暑,尽管夜晚的气温降下许多,要是没风一样难受。
他发现食堂的灯还亮着而且不时有吼叫声传出,相当热闹的模样,基于想看好戏的心,他一边坏笑一边期待着。
「我说你们……」这么晚还不去洗澡跟回房休息。
门开启的瞬间,御幸说话的声音淹没在食堂的吵杂声中。
桌面上五颜六色的彩纸以及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模样,他瞥了挂在一旁的笹饰,不免感叹原来又到了这个时间。
「哦,你来啦。泽村那家伙的声音是不是连食堂外都听得到?」坐在旁边看闹剧的仓持看到御幸走了进来,便凑过去搭话。
「确实。」他就是听见泽村的吼叫声,想说发生了什么来看热闹的。这么看起来,应该就是为了愿望的事情吧?御幸默默走到挂满心愿的竹枝旁,后辈写着希望能顺利将三碗饭吃完,让他忍不住吐槽:「别浪费愿望啊喂!」
「喔!是队长大人!」
泽村抓了一把彩纸,跳到御幸面前,「御幸前辈也要写愿望吗?」
「你抓了这么一大把不会是都想要自己写吧?」
「嗯──」泽村拉长尾音,「毕竟我的愿望很多嘛!」
御幸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手里的彩纸抽走几张,「你给我写一个就好!」
「欸!我真的有很多愿望想写的耶!」
「不要这么贪心。」御幸弹了他的额头。
「你好意思说我,明明最贪心的就是你了。」泽村哼了一声,拿着仅剩的彩纸回到位置上,不停的蠕动似乎想不到该写什么愿望。
御幸见状,转身后忍不住笑意。
「别笑,看起来很不舒服。」仓持送他一个白眼。
「我看看你写了什么,不会是想要交女朋友之类的吧?」
「我像是会写这么俗气愿望的人吗?」
「那就是男朋友了。」
「御─幸──」仓持摩拳擦掌,「你也想和泽村一样试试格斗技?」
「仓持前辈打他!打他!」泽村突然兴奋。
「喂!」
「你不写吗?愿望?」仓持问道。
「不了,我先回房间了。」御幸将手里那堆彩纸塞给仓持,「你让他们别待太晚,早点写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练习。」
望着御幸离去的背影,仓持无奈地叹了口气。
「御幸前辈就这么走了?他不写吗?」泽村睁着圆滚滚大眼问道。他记得去年御幸有写,只是忘记写了什么。
「因为他去年写的愿望没有实现吧,今年就不写了。」
看着仓持的表情,泽村突然想起去年御幸和前辈们都写着进甲子园的。
他将手上的彩纸揉成一团,「仓持前辈,再给我一张,我要重写!」
御幸回到房间后没有开灯,熟悉地走到自己的桌前,坐在椅子上盯着偷带回来的彩纸发呆。
「不写吗?」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御幸回过头,奥村光舟的脸在眼前放大。
但他还是保持冷静,说道:「你不睡还不开灯啊?」
「哦,刚刚在想事情。」
「你有写吗?愿望。」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应该不用向前辈报告吧?」
「……」这话题怕是没法聊了。
翌日清晨,御幸拿着写好的愿望悄悄地走向食堂,远远就看见泽村偷偷摸摸地张望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蹦蹦跳跳地往练习场奔去。这小伙子是写了什么玩意这么高兴的?
御幸找个空位将自己的愿望挂起来,一个晚上没见似乎比昨天挂得更多了。他稍微翻找,发现有个没有名字但写着『我要打败御幸前辈』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内容,然后他看见泽村的名字,仔细看了内容。
『希望牛郎织女能顺利见面不要迟到。』
「噗,这什么愿望啊。」
他走出食堂,热风从开启的门扉吹了进去,竹枝摇曳,彩纸翻转,挂在角落未属名的彩纸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愿花朵绽放。
「御幸前辈!你知道今天就是七夕了吗?」
「嗯?然后呢?」
晚上,泽村如往常般将御幸的房间当自己的。
待御幸接话后,泽村从他带来的提袋中拿出一个神秘的道具,好像在小时候见过这个玩意,好像叫传声筒来着?
「我在教室的时候想啊,要是牛郎织女有个传声筒,就算不见面也能聊天吧?这样就不会寂寞了,所以就让金丸帮我做了一个。」
你在教室都在想些什么啊?给他们传声筒不如给手机更实际吧?而且你到底把金丸当成什么了啊!不行,有太多地方想吐槽了,御幸不知从哪个下口。
「然后呢?」
「你只会说这句话嘛,御幸前辈!」
「所以呢?」
泽村一脸不悦,说道:「所以我想要试试看从你房间到五号室,这个传声筒是不是也能用啊!不觉得很有实验精神吗?」说到后面,表情逐渐转为兴奋。
「不,你这个是想满足自己私欲还是真的想替牛郎织女着想?」
「我在少女漫画看到,就很想试试!」
「看吧,牛郎织女成炮灰了,与其给他们传声筒不如给手机方便。」
「不行啦,御幸前辈!他们那里又没有Wifi。」
「噢,你可以别在这种地方聪明吗?」
接住泽村塞过来的杯子,上头用油性笔写着【混蛋四眼】
御幸干咳几声,看着拿另一端的泽村准备往后走,赶紧叫住他,「你过来,我看看你那端写了什么字,如果不是笨蛋我不服。」
「真是的,御幸前辈你计较这个干什么呢。」
「你不拿来我就不陪你做这个实验了,找奥村吧,他看起来跃跃欲试。」御幸指着趴在床上根本没理他们的奥村光舟,被点名后还直接用被子盖住头。
「好吧。」泽村乖乖将自己的杯子交出去,上头写着【王牌】
「我觉得该修改一下这个称呼。」
抽起笔筒里的油性笔,御幸迅速将自己的混蛋四眼和泽村的王牌画了个叉然后重新写上几个字,「这个就顺眼多了。」
御幸晃了晃手里的【牛郎】,泽村盯着自己的【织女】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你的线做得够长吧?不要来不及拉到五号室就没了。」
「应该够吧,我有跟金丸说要这么长的。」
「……」金丸,辛苦你了。
「那我开始啰!」泽村抓着自己的杯子准备走出房门。
「快去吧,织女。」
「御幸前辈不要逼我打你哦!」泽村朝他吐舌,「我如果到房间了会传讯息通知你的哦!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个对话!」
「好,快去吧。」御幸将杯子放在桌上,认命地等着讯息,老实说他并不觉得这个传声筒能传出什么声音。
五分钟后,御幸收到了泽村已经回房间的讯息,他有些意外,居然真的可以拉这么长啊。他将耳朵贴在话筒,左手摀着空出来的耳朵,似乎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御幸前辈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嗯……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才不会伤害泽村幼小的心灵。如果不小心刺激到他,影响投球表现?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这样了,但还是……
「嗯,听见了。」
『那换你说几句话我来听听!』
御幸吐了口气,既然都用手机联系的话,何必搞这个啊!
反正这个也传不到对方耳中,御幸有了想使坏的心,对着话筒悄悄地说了句,「我─喜─欢─你──」
原本用被子包住自己的奥村光舟猛然坐起。
「你听错了,冷静点。」差点忘记这个后辈还在房间。
『御幸前辈,我也是哦!』
收到泽村传来的讯息,御幸愣了愣,不是吧?刚才他说得话真的被泽村听见了?而且那个我也是哦又怎么回事?
御幸试图从杯子听泽村的声音但还是没办法,他不是被下套了吧?
那个夜晚,辗转难眠。
他们的传声筒实验就进行了两波对话。御幸被泽村那句响应扰乱心思,而泽村不知道跑去忙什么了,杯子就这么搁着也没人回收,直到隔天晨练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只不过线断了,不知道被谁踢到的样子。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教室里,仓持看着御幸打了哈欠。
「还不是泽村昨晚让我陪他玩什么传声筒。」
「那个真的有传到声音吗?」仓持好奇地问。
「有、有吧?我昨天说的话,泽村有响应我啊。」御幸干咳几声。
「你是说了什么?脸这么红?」仓持皱眉,「不可能吧,昨天我嫌那条线碍事,就把那条线剪了啊,不过泽村好像没发现,老对着杯子吼。」
「……啊?你剪了?那昨晚泽村传的讯息是?」
「哦,他好像听不到你的声音但又怕被你嘲笑,问我该怎么办,我就让他随便回了,我的预设是你说『我想去甲子园』,所以让他回『我也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这句吗?」
「……」
「对,是这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