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澤】3years
#御澤週定題:婚禮
#原作背景私設,ooc注意
#難得正劇,微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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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岡監督要結婚了,看見躺在信箱裡的喜帖,現任職棒明星選手御幸一也晃晃手中的紙張,忍不住吹了幾聲口哨,從來沒想過那個鐵面監督居然有女朋友,當年還在青道的時候,甚至想過監督會不會跟小禮在一起,看著紙上陌生的名字,覺得當時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他將喜帖放在桌上,到房間拿了浴袍,走進浴室沖澡,退去今天練習的疲憊感。從青道高中畢業的第三年,也是加入職棒中央聯盟隊伍的第三年,在每個都是天才的職棒圈,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從二軍爬到現在的位置。
現在已經是媒體新寵外加職棒新星的他,有著此等頭銜加上帥氣的臉蛋,女性的追求不在少數,可是他就像個緋聞不沾鍋一樣,身邊永遠沒有另一個人陪伴,雖然總是笑著,但看起來有些寂寞。
「監督的婚禮啊,那傢伙……也會去吧。」
───澤村,我們交往吧。
那是澤村榮純憑著外角球再度回到投手丘上贏得勝利,賽後在吵雜的人群當中,御幸就像平時說話那麼自然,而對方紅著臉,在自己面前點點頭,秘密的投捕交往就在這時開始,雖然這個祕密沒多久就在其他隊員的火眼金睛下曝光。
他們互相支持著,投捕之間的羈絆,戀人之間的承諾,贏過一場又一場的比賽,帶著隊伍站上最高榮譽的舞台,被其他隊員包圍的澤村笑得相當燦爛,在豔陽底下,御幸第一次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如此遙遠。
一年級新生的加入,澤村雖然還是那個鬧騰的性格,甚至跟新生有許多摩擦,不過在背負『前輩』這個名詞後,就算不是刻意為之,在行為模式上的相處有明顯的成長。
交往一年之後,三年級的他和二年級的澤村,就算他們之間還有個名為戀人的關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比賽的勝利,澤村一直以來的被動讓他開始覺得,對澤村而言,夢想是不是比情感更加重要?
『喂,澤村,你有沒有想過,我畢業之後你該怎麼辦?』
那時御幸拋了一個問題給澤村,直到畢業都沒有得到答案。
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御幸特地將第二顆鈕扣保留了下來,等澤村來找自己的時候,將它交到對方手裡,帶著溫暖的微笑,拍拍對方的頭。
『澤村,我們分手吧,隊伍就交給你了。』
記得當時澤村發愣的表情,御幸沒有回頭地離去。
從後輩那裡聽見澤村在畢業典禮那天哭得相當悽慘,就像當年在準決賽輸給稻城實業那樣已經是半年之後的事情了。
進入職棒的御幸,因為繁重的練習,幾乎沒有時間跟體力回覆郵件,最初幾個月還有收到來自澤村號碼的郵件,後來就沒有了。聽說澤村後來恢復了精神,專心在球隊的練習以及跟新捕手的磨合,那年澤村帶領著後輩拿到甲子園的冠軍,也得到球團的關注。
他們都在為夢想努力,而澤村傳來的那幾封郵件,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打開。
在澤村畢業的那一年,御幸特地關注了選秀記者會,在一整排選手裡,看過幾張熟悉的面孔,卻沒有澤村的身影,想起那個總是嚷嚷著想和夥伴一起打球的笑容,又覺得他沒有加入職棒好像也很正常。
──你不繼續打球了嗎?
御幸猶豫了很久,總算按了發送鍵。
就和當年自己對澤村那樣,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婚禮當天,御幸穿著西裝換上隱形眼鏡,將頭髮往後梳,一走進現場馬上吸引許多女孩子的視線,但他就像習慣被注目一樣,不以為然地走到簽到處,寫上自己的名字,隔壁澤村榮純四個字下面,還是空白的。
「呀哈哈,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這麼引人注目啊。」
熟悉的笑聲,御幸轉過身,露出微笑,大概二年沒有看見倉持了,畢業後他就回家鄉當體育老師了,自己當時還吐槽了一番,讓他不要帶壞未來國家棟樑。
一見到倉持的臉,御幸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是什麼髮型啊!?」
「沒辦法嘛,亮前輩下週有剪髮考試,拿我練習了。」
「唷,御幸,好久不見,你看起來還是那麼欠打。」打扮帶著時尚感的小湊亮介瞇著眼睛對御幸揮手,微笑地說道。
「亮前輩你就放過我吧,今天的主角可是片岡監督呢。」
「啊,這麼說也是呢,我以前都沒想過監督居然有結婚的一天。」
「什麼嘛,原來大家都是這麼覺得嗎?我還以為只有我呢。」
三個傢伙肆無忌憚地講起對片岡監督的第一印象,似乎也只有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才有辦法將各奔東西為自己夢想打拼的夥伴聚集在一起。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沒有聯繫,時間久就淡忘了。
但也是有些人會一直存在對方心裡。
「澤村……那傢伙不來嗎?」
閒聊一段時間,御幸突然問道。
倉持和亮介互看一眼,相視而笑。
倉持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還以為不會再從你口中聽到那傢伙的名字呢,畢竟你們當年……嗯,是你拋棄人家的嘛。」
御幸想要反駁,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還是喜歡澤村的,只是當時的狀況,分手是對的。
讓彼此更加純粹地往夢想前進。
「春市說澤村哭了很久哦,那時候。」
「啊,說不定澤村今天不來就是因為你,王不見王嘛,唉,可見那傢伙多麼喜歡你啊,你把他的心傷透了。」
「我又何嘗不是。」
澤村的被動,讓他沒有安全感。
澤村對每個人都很熱情,就像沒有哪個人是特別的一樣。
唯一不會改變的,就是澤村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交往對象。
「他回長野了,有跟春市說會晚點到。」
「他在長野念大學嗎?」
亮介挑眉,難得露出有些訝異地神情,說:「這些年真的沒有跟他聯繫啊?斷得可真徹底呢,他在東京念大學,就在你球隊宿舍附近哦。」
「那傢伙當時跑來找我們求助,說想在東京念大學要怎麼準備,金丸跟東条也有自己要複習的地方,沒辦法一直幫他,你也知道他那個腦袋,簡直笨得可以,苦讀超久才低空飛過。」
御幸有些驚訝,「你們怎麼都沒有和我說?」
「哈?每個人都知道你們分手了,誰還會那麼不讀空氣在你們面前提前任的事情啊?連春市跟降谷在他面前都幾乎不提到你了。」
平靜的心泛起一絲絲的漣漪,三年的空白時間,究竟改變了什麼?
婚禮即將開始,新郎挽著新娘的手走在紅毯上,就連結婚都離不開墨鏡的片岡監督引得全場賓客大笑,一身亮白的西裝跟膚色簡直是極大對比,小湊亮介喃喃自語,說不定監督適合穿亮紫色的西裝,讓倉持跟御幸完全不敢想像。
「新娘真的很漂亮呢,監督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聽說是監督的青梅竹馬哦,從初中就開始交往了。」
「什麼?意思是我們還在球隊的時候,監督就有女朋友了?」
「是啊,隱瞞的真好,監督真是個高深莫測的角色,至今我還是這麼認為的,沒有他在,就沒有現在的我們了。」
「當初我還以為監督跟小禮在一起呢。」
「啊?御幸,你自己在那邊腦補什麼啊。」
「哎呀哎呀,果然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認為。」
氣質型的新娘站在像黑道大哥的片岡鐵心旁,看起來特別嬌小柔弱,當新人走到紅毯盡頭,牧師即將為這對新人見證的時候,教堂的門被粗魯地推開,穿著黑西裝滿頭亂髮的男子站在門口,眾人往後看去,以為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要跟片岡監督搶婚,御幸見到來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將軍!!!不好意思!!!在下澤村榮純來晚了!!!」
全場爆笑。
新娘忍不住笑了出來,片岡監督有點不好意思,怎麼說都忘記了還有這顆未爆彈,乾咳幾聲,倉持就對澤村招了招手,讓他站到他們這邊來。
「哦,倉持前輩,沒想到將軍夫人真的很……」
快速移動到倉持所在的那排座位,澤村滿頭大汗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跑過來的,當他帶著笑容走近倉持,看見站在最裡面的御幸時,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澤村下意識逃避了。
御幸輕輕嘆口氣,澤村的個子高了一點,雖然還是比自己矮,身板終於比較像在打棒球的了,只是還不到標準規格,比三年前更俊了些,不過想起方才的場面,說到底還是個傻氣的笨蛋啊,一想到這裡,御幸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笑的同時,澤村正在用餘光偷瞄著。
片岡監督和新娘在眾人的見證下,交換誓言和戒指,那是他們從來沒有看過的監督,會露出那樣幸福的笑容,澤村呆呆地看著他們,思緒不曉得到哪裡去了。
「我和亮前輩去找監督聊幾句。」
「咦?等等,倉持!」
就像沒聽見御幸的聲音,倉持丟下一句話,和亮介離開原本的位置,夾在御幸和澤村中間的他們一走,兩人之間便空了起來。
事隔三年的見面,御幸和澤村互看一眼,沒有人說話,大寫的尷尬,御幸沒有見過如此安靜的澤村,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怎麼辦。
「御幸…前輩,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御幸撓撓頭髮,乾笑著。
盯著御幸不自然的表現,澤村笑了出來,「御幸前輩你怎麼了,完全不像我印象中的你啊,怎麼嘴巴都不壞了?」
「啊?」
「平常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說,笨蛋澤村,你剛剛在搞什麼鬼啊,居然跑進來大喊什麼將軍的,然後一直抱著肚子大笑嗎?」
「呵,是啊,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也是。」
聞言,澤村的笑容一滯,御幸接著說:「啊,不對,你好像還是一樣笨。」
迎上御幸的微笑,澤村再度恢復笑容。
「那個,御幸前輩,我有話跟你說,能不能到比較少人的地方?」
「嗯。」
平淡地回了一句,自己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澤村,但沒有勇氣開口,反倒是澤村先講了啊,說不定沒有改變的是自己才是。
他們兩個到了教堂外面,一陣溫暖的風吹來,試圖吹暖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澤村把御幸叫出來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雙手握得死緊,似乎還在醞釀,可見要說出來的話,很重要。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御幸拿出手帕替澤村擦汗,因為汗水的關係,他的瀏海都黏在一塊,御幸往後一擦,露出大片的額頭,「以前講過很多次,讓你把汗擦乾,淋雨跑步的時候不會感冒,每次都是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生病,真的是笨蛋。」
御幸一邊抱怨一邊動作,對上澤村眼神的瞬間,趕忙收回手,怎麼不小心就提到以前的事情了,失策。
「御幸前輩,現在……在職棒很厲害呢,在電視上常看到你。」
「啊,還好啦,你呢?不打棒球了嗎?」
澤村看著御幸搖頭,下一秒又點點頭,說道:「本來沒有打了,但現在有加入大學的棒球隊。」
還有繼續打啊,御幸淡淡一笑。
「御幸前輩,你還記得你畢業的時候問過我的話嗎?」
───喂,澤村,你有沒有想過,我畢業之後你該怎麼辦?
「嗯,當然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這句話其實有點雙關,本來想知道澤村是怎麼解讀的,在自己畢業之後,最有默契的投捕搭檔解散,對隊伍而言,澤村該怎麼辦?對戀人關係而言,確定加入職棒的自己,絕對沒有多餘的時間回青道看他,遠距離的寂寞,澤村該怎麼辦?
但是澤村沒有回答,讓對這段關係沒什麼自信的御幸,選擇以自私的方式結束,自認為這樣能讓澤村能夠更加專心在球隊這一塊兒。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想了三年才想出答案。」澤村抿著嘴唇,撓撓後腦,「就像御幸前輩說的,我真的是笨蛋,如果那時候我說出你想要聽見的答案,你還會跟我分手嗎?」
「不管是站在隊伍還是戀人的角度上,都會。」他不曉得自己現在於澤村心目中的地位是怎麼樣,或許就是個負心漢,但這三年來,住在內心深處的人從來沒有換過。
「御幸前輩為什麼沒有回我的郵件?」
「不敢看。」誠實地說,那是他的懦弱。
「我用最後一年的時間,感受了御幸前輩不在的日子。」澤村微笑地說,眼睛有些濕潤,「消極的時候沒有人替我打氣,狀態好的時候沒有人誇獎我,站在投手丘上,我曾經感到茫然,還把氣出在後輩身上,一直以來,我就是想讓御幸前輩承認我的投球……」
「澤村……」
「起初我的狀態不好,傳了郵件給你,想問你怎麼辦,但是你沒有回,後來我才想到,我們分手了。」試圖用手背抹去漸漸流下的淚水,「御幸前輩那時候問我要不要交往的時候,我很高興的……」
「因為,我也喜歡御幸前輩很久了,但是我很笨,想了很久才想出來,分手之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為御幸前輩努力過,連你受傷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所以我考了東京的大學,在你球隊的附近,想說離你近一點……」
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哭得亂七八糟的傢伙,御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一個三年來不聞不問的前任男友,為什麼要這麼努力?這樣顯得當年的自己相當幼稚,不僅自以為是的傲慢,還以為這樣做是為他著想,卻不管什麼時候,都只會將他惹哭。
走上前,輕輕地將澤村攬在懷裡。
一股內疚的酸楚在心底蔓延。
「御幸前輩,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他們都長大了,已經站在夢想的起點,沒有任何人可以阻礙了,未來再有其他的困難,不用選擇將對方拋棄的方式,可以一起牽手面對。
「澤村…」
「?」
「你真的是個,大笨蛋。」
那是澤村認識御幸以來,第二次見他哭。
相信未來,還有更多機會。
尾聲
「御幸前輩,你不回我郵件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抱歉,我能夠體會你的感覺,因為我後來也有傳訊息給你,但是你也沒有回。」
「郵件?我沒有收到啊!」澤村拿出手機翻找郵件,沒有看見御幸所說的那封詢問有沒有繼續打球的訊息,「啊,我有換過號碼啦!」
「………你就沒想過如果我哪天心血來潮想要回你郵件?回了你也看不見啊,那你這段時間的眼淚不就白流了?」
「御幸前輩會回我的話早就回了,哪會等到這時候。」
「我不管,新號碼給我,我要回郵件。」
澤村睜著些微紅腫的眼睛,看著眼前過三年反而變幼稚的傢伙笑了出來,幾秒後手機傳來郵件提示,澤村將其點開。
『請多指教,我是你的男朋友(復刻)。』
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御幸,澤村按了回覆。
『才怪,你只是個混蛋四眼。』
再度見到了,睽違三年的笑顏。
「都忘記問了,你為什麼又想打球了?」
「因為我在電視上看見御幸前輩的隊伍,想起當時在青道的回憶,想起了跟夥伴們一起打球的笑容,所以又站上了投手丘,表現好的話,說不定也可以和御幸前輩在同個隊伍奮鬥呢。」
「那我只求你不要大鬧選秀記者會了。」
「我才不會好嘛!」
FIN